《于志成如是语录精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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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
于志成

原文精选

民德、大师与啃老狗

这是一个神奇的部落,在科学领域有大量民科与民工,即便是能够逃过这两道枷锁,终究还会掉进道德的陷阱,于是便有了民德。

民德让普通人丧失理智,让理智者的逻辑完全混乱,疯狂的吼出何种浅陋的理由:就是应该这样的,这最起码的常识了!

民德让普通人丧失良心,让善良者的好意彻底消失,迷乱的站在简陋的审判台上:背信弃义恩将仇报,人人得以诛之!

民德让压抑着得到彻底发泄,只要强大的武力才能够征服它,只是首领们更愿意顺从民德,因为它可以代替自己来进行统治。

在部落的早期发展中,生存的威胁无处不在,要求每个成员都能给部落带来福利,这是无奈的自然选择,也是原始的工作要求。

后来部落的环境得到改善,但工作却依然得不到放松,首领们发现工作也是一种统治方式,还可以磨灭聪明人的心智,不让他们变成文明的异类。

对于不听话却没有明显过失的人,首领们可以故意给他们安排最差的工作,甚至干脆不给他们工作的机会,让他们承受下层暴民的火焰。,

结果产生了这样的民德,不工作者都是寄生虫,对不起社会也对不起家族,这就是社会的大义所在,也是造就更多土著人的源泉。

工作的民德培养了大量奴隶,却堵塞了大师的发展道路,大量养料在堵塞处积淀下来,就变成了高道德的根瘤。

学术无价不求名利,结果却因为没有工作而遭到非议,哪怕是做公益造福社会也得不到好评,所谓的无价还不如几千块钱的工资?

你不一定非要给大师一百万,但至少要把大师当成有一百万的人同等看待,对于有道德素养的文明人,这个要求已经是大打折扣了。

那些逼格高尚的土圣人最为可怕,他们不来肯定大师自身的价值,反而会把任何高级价值彻底归零,就连最起码的人性也难以逃脱。

假若是一个纯粹的自私者,那么一般不会关心别人如何生活,可有些人非要站在社会的大义上面,等到发现这样大义本身就站不住脚,又会乌龟一样缩回去。

我们可以理解一个人的自私,但却不能原谅自私者还非要扮演卫道士的角色,熟读土著经典的人就是喜欢扮演这样的卫道士。

文明人输入一个大师,输出基本上也还是大师,一般还要带上不少金币作为福利;土著人输入一个大师,结果被他们的民德一捣鼓,输出来的就变成啃老狗了。

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在民德的光辉照耀下,土著人还是没有大师,只能培育出一只只养家糊口的老鼠。

Strongart如是感叹。

思想先于立场

常人是立场先于思想,但哲人却是思想先于立场。

忠实的追随你的思想吧,就如同一条幽晦的小径,蛀入那世界的内核。

倘若不幸走过一个圈,让灵蛇吞吃了自己的尾巴,那也是智慧之圈,除非你已经有所餍足。

倘若有幸完成一个结,让灵蛇舞动起自己的游戏,便更是大智之结,即便你现在还无力打开。

纵使被自己的身体勒住咽喉,将生命制成活标本,也愧于艺术的生猛。

思想永远该跑在立场之先,把后者抛入那旁观之眼,以慰足他的乞怜。

小心啊,那乞丐的目光,是要让生命石化的!

Strongart如是感叹。

土著、小资与贵族

以精神境界为依据,人可以大致分为三个层次:土著、小资与贵族。

不同层次的人之间包含着欣赏与嫉妒,差一点是欣赏大于嫉妒,差太多的话嫉妒就超过了欣赏。

所以,土著们常常只能理解到小资,却难以理解贵族,甚至还带有仇视的目光。

土著的主导力是社会权力:只要愿意的话,金钱和才能都可能被权力抹杀;

小资的主导是经济财富:只有金钱才是最公平的,权力和名誉都要受金钱控制;

而贵族的主导则是个人魅力:权与钱只不过是公仆,才华与思想才是最重要的。

土著们强调集体需要,仅仅要求庸才,让智慧被奴役覆盖,变成狡诈的心机;

小资们强调他人承认,往往需要人才,让智慧被机器吸收,变成利润的源头;

贵族们要求个体发展,当然是追求天才,让智慧本真的发光,成为纯粹而又高贵的人!

可若是这样的人过早的到来,土著们会说他恃才自傲:活该啊;小资们会说他运气不好:可惜啦;只要真正的贵族才会默默地为自己感到惭愧:是我们无能了。

其实,土著们也赞赏艺术,只是他们赞赏的艺术是现实的,还不如小资们赞赏的浪漫,但唯有贵族赞赏的艺术才是真正严肃的。

可除了游戏之外,又有什么真正严肃的东西呢?

所以,贵族们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游戏规则,就像孩子们需要自己的空间一样。

其实贵族并不遥远,每一个孩子都是天生的贵族,只是大人们太自以为是,却又身在苦中不知苦。

Strongart如是随想。

上等人与高等人

高等人拥有着高昂的头颅,失去了头颅的高等人就只能是死人;上等人是穿着华丽的衣服,脱下衣服的上等人也完全可以勉强扮演一回下等人。所以,很多上等人都逃不出演员的理想。

下等人若是模仿上等人说话,便会当作是对权力的挑衅,从而被无情的正义屏蔽甚至删除;低等人若是模仿高等人说话,就自然是学舌的鹦鹉,可往往连自己的廉耻都不能知晓。所以,很多上等人都逃不过学舌的宿命。

只要有心包装,你总可以给猴子们披上华贵的长袍;但若是不思进取,即使是国君也当不了真正的高等人。看吧,高等人是聪明是高等的聪明,上等人的愚蠢却未必是上等的愚蠢。

人,天生都应该是高等人!只是后来才被别人渐渐磨成低等:上等人这么做是希望减少竞争对手,下等人这么做则是想增加自己同类的力量——低等人往往就是这样结盟的。

就像腐烂的苹果那样发出臭气:人人平等啊,明摆着就是要让高等人弯腰,让剩下来的小人们偷笑。上等人在笑是因为满足了自己等级的权力,下等人也在笑则因为满足了自己愚蠢的虚荣——低等人往往就是这样自慰的。

特别是在侏儒族里,总喜欢把低等人培养成上等人,再把上等人包装成高等人,用它们来管理那些真正的高等人。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,他们也就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真正的上等人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矛盾就是效果

一切矛盾都是效果,效果是诡辩的源泉,也是智慧的母体,所以存在的态度非常重要。

与其说哲学提供了一种世界的模式,倒不如说是提供了一种观察世界的角度,这使得世界的若干片段作为世界得以片面而深刻的显现。

哲学观点之间的逻辑与其说是一种推理,不如说是一种联系,对形如“一切A都是B”之类的命题,我们可以从积极和消极两方面进行联系。

消极的联系往往是徒劳的,但积极的联系却可以有所得,既然已经所得,又何必去吹毛求疵呢?

积极的联系又分为肯定与否定两种方式,前者寻求A与B的共性,后者剖析A与B的差异。

一般地,肯定的联系抓住它们的核心,把概念进一步纯化,往往是升华范畴的预备;否定的联系则划定可能的界限,推断出一些必要与充分的条件,常常是推广命题的前奏。

就这样,原先的概念被隐藏起来,原先的命题渐渐淹没下去,延伸的触角包住了原始的内核。

或许,哲学应该从命题开始,命题的延展诞生了段落,或者说命题本身就是段落。

如果说A有性质P,B也有性质P,那么是不是一定有A=B呢?当然不是,但我们依然可以说“一切A都是B”。

这就是我们的假定,这样的假定凸现在我们面前,使得原先的触媒P作为光晕渐渐黯淡下去。

比如,既然小说是由段落组成的,那就可以想到哲学本身就是小说,但又在何种意义上是小说呢?

肯定的看,至少它们具有共时的结构,结构的丰富将唤醒自身的生命,延展出内在的历史,也就是一个小宇宙的诞生。

否定的看,哲学往往以命题和概念为单位,但小说却仅以段落为单位,谁若是同时生存于二者之中,便会把它们粘合起来。

原来哲学是概念的小说啊,这就是我们所得到的效果。

Strongart如是随想。

自然就是理想

有人说,你要学会顺其自然,这样就能到达自己该到的地方。

如果环境本身是自然的,这样当然很轻松,可理想不幸已经沦为了遮羞布。

这样就学会捉迷藏般的狡猾,所以我们不得不去追寻,首先还得学会正视才行。

可许多人都只会去粉饰太平,把自然遗忘在幻想的角落,也造就了所谓的时世。

有人说,是时世造就了英雄,对英雄的崇拜只是为了掩饰小动物的忧惧。

无忧无惧者推崇天才,而天才是无法由时世造作的,却可以轻易地被蛮力毁灭。

越不自然的环境,便越是剥削这种脆弱的美丽,反而还利用人群来标榜自己。

土著的图腾应该是最虔心的了,仿佛也最是自然,却造就了太多的不自然。

还是把自然看作理想吧,这样才能带你高飞,毕竟它是无法被顺从的呀!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理想面对现实

不同的人往往有着不同的理想,可严酷的现实却只有一个,也就造就了一批背叛童年的中性人。

高尚者总喜欢塑造自己的理想,以生动的艺术张扬自我的魅力;卑下者却往往拔高现实,用蛮力的破坏挽救自身的价值。

可卑下者总能混到高尚者之中,没用现实保护好理想之珠,反倒使得理想不得不直接面对现实。

通行着现实标准的部落啊,那只是两害取其轻之后的妥协,也就产生了小动物们可怜的自欺。

弱者总是给枷锁刷上金色的光环,以他人的胜利来安慰自己,唯有强者才能塑造属于自己的现实!

高尚者的力量理应由社会供给,否则岂不太是苛求?与其说是强者拯救了理想,不如说是理想造就了现实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强者就是麻药

心中有伤的人往往更眷恋安稳,但最安稳的事情莫过于周围只有你这样平庸的活物。

向往偶像者,将会被偶像压死;追求泥淖者,便会被泥淖溺死。

你以为自己高尚吗?马上就会有人把一个更加高尚的丰碑放到你的面前。

于是,你在它的阴影之下自惭形愧,只能灰溜溜地躲进角落。

你以为自己卑鄙吗?马上就会有人把一个更加卑鄙的对象射进你的心中。

于是,你在它的衬映之下理直气壮,继续从事着卑鄙的勾当。

强者不需要麻药,因为他早就习惯了没有麻药日子,强者本身就是弱者的麻药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我到底是什么

既然你是你父亲的儿子,那么就一定要像你父亲那样愚蠢,然而我还是某个家族中的一员。

既然你是那个家族中的一员,那么就一定要像你的亲戚那样平凡,然而我还是某个城市的市民。

既然你是那个城市的市民,那么就一定要像周围的人那样传统,然而我还是某个国家的公民。

既然你是那个国家的公民,那么就一定要像爱国者那样去维护国家利益,然而我还是人类中的一份子。

既然我属于人类,是不是就一定要像人类那样贪婪呢?其实我还代表着一种生命的基因。

既然我代表着生命,是不是就一定要像基因那样自私呢?其实我还充当着一种有形的物质。

既然我充当着物质,是不是就一定要像物质那样堕落呢?其实我还象征着一种形而上的精神。

既然我象征着精神,是不是就一定要像精神那样虚无呢?其实我还是我自己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思想是写出来的

思想的诞生和发展是连续的,但思想的深化却需要飞跃,所以我们应该写作。

如果普通人可以从一想到二,那么聪明的人可以想到三,也有极少数人竟能想到四,我们一般叫他天才。

但若是不写录下来,就会很快忘记,或者一直是被这样的念头纠缠,纠缠久了便感到疲惫。

也许以后还会心血来潮,重新由一开始,到二或者三四,再到最后的厌烦。

原来思想就是在原地兜圈啊!接着便开始了自欺的论证,人脑本来就是一团糨糊,你还能去奢求什么呢?

可为什么不直接从二或者三四开始继续前进呢?风景永远都是新的,活力永远存在于你的心中。

写作是思想的中断,犹如收紧的拳头和拉满的弓,充满激情凝视着前方。

写作是思想的宣泄,只有除去成熟才能继续发展,尽情制造着思想的高潮。

写作是思想的驿站,标识了以往走过的道路,也提升了未来前进的起点。

写作是思想的解放,减少了冥想对心灵的操劳,也完美了思考对理念的外形。

文字是一种写作,图画也是一种写作,如果思想能够留下不变的轨迹,那么思想本身就是写作。

我为什么能想这么多呢?因为我的思想不仅是想出来的,而且还是写出来的。

Strongart如是写作。

个人、社会与创造者

个体与社会总是存在着天然的冲突,社会文明的发展常常以压抑个体为前提,可文明人才有勇气直面这个残酷的现实。

文明人认为个人就是个人,我也是独立的个人,应该先维护好个人的权益,寻找一根与社会相博弈的坚实杠杆。

土著人认为个人是社会的部分,我也是社会的部分,应该为我们的社会多做贡献,相信或假装相信社会的绝对正义。

他们要么默默的承受了社会的剥削,用各种怪异的理论充作安慰,然后在受压榨的同时偷挖墙角,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社会的痛苦之上。

只有创造者的个人与社会才是达到一致,他们扩展了整个世界的边界,也是个人精神发展的巅峰形态,越是个人的就越是全人类的。

文明人不会放过这个双赢的局面,他们不但会善待现有的创造者,还会努力为潜在的创造者提供条件,因为创造者在本质上是不可培养的。

土著人却只想着个人利益纷争,即便创造者用理性证明了自己的价值,他们也会发出怀疑的责问,为什么你所得到的结果会是对自己有利的?

在文明人的显示屏前面,土著人发出了自以为是的笑声,却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家园,已经被自己的笑声给摧毁了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天才大爆炸

被历史记住的天才大概有两类,一类是天生的幸运儿,另一类则是无奈的倒霉蛋。

幸运儿很早就有优越的条件,能够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潜能,试想你所说的每句废话都会被人记忆传扬,那么就会考虑如何让自己的话更有深意。

倒霉蛋凭借本能激发了潜能,却发现自己生活在愚昧当中,试想你所说的每句真理都会被人当成笑话,那么只能考虑如何让自己的话被人接受。

大多数的庸人都只从地位与名誉上判断价值,倒霉蛋常常走到这样的十字路口,要么玩弄诡计先让自己变成幸运儿,要么就和那些愚人、失败者一起被彻底的忘却。

出名对于天才就好像是吃饭,你不该为此花费太多精力,但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饿鬼,还要忍受庸人们“不许馋嘴”的训斥!

天才不是太阳而是黑洞,总是要在世俗中贪婪的索取,才能越高者就越是饥饿,就好像氢弹非要遇到原子弹才能满足。

假若只是普通的小炮仗,即使是愿意彻底的牺牲自己,也只能换来氢弹的怜悯,即便是炸弹老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。

你应该像那小炮仗那样响一声证明自己!天才的尴尬就是遇到这种可笑的言论,却只有自己才能理解这个冷笑话,结果灿烂的笑容就渐渐凝固下来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高等人的精神食粮

戴上一副墨镜,悄悄走在人群之中,忽然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的事情,这是何等的惬意啊!假若是被人问起,你认识不认识自己的名字啊,那便是满心的激动与欢喜了。

高等人可以不计较具体的利益,但却不能忽视自己的名誉,因为名誉就是他的精神食粮。常人只能看到名誉所带来的利益,这固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,但名誉本身的快乐才是真正的精神滋补品。

普通人只能被周围的那圈人关注,即便是传说中的天伦之乐,也只是等到眼花耳聋的时候,凭借动物的繁殖力享受着儿孙们的无知。只要一走出自己家门,你又重新变成一个可怜的小老头。

有些人寒窗十年苦读垃圾书,即使侥幸谋得一官半职,也得忍受各种规则与潜规则,即便偶尔能够上台讲几句,也只不过是口是心非而已。等到哪天不幸下课,还没等被人们淡忘,便被狠狠的摔在地上,也就难怪要发出浮云般的感叹了,原来他们重视不是我自己,只是那个某某长的职位而已。

有些人追求着自己的星光大道,即便真能冰清玉洁的被人看中,得到一群粉丝的真情簇拥,那也只是蒙眼人的快乐而已。尽管他们重视的就是我本人,可是我似乎只是团队中的一颗棋子,除非是能够反过来主导团队,可多数情况下都是默默的选择妥协,抑或是重新变成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。

有人说哲学家都是痛苦的,这是为什么呢?假若你是一个高明的厨师,可你所烹饪出来的菜肴,最后只能捣碎了去喂狗,那么你是不是也会感到痛苦,还会有心去研究更加高明的烹饪技术吗?

像哲学家这样的高等人,他需要抛却会被人遗忘的恐惧,需要别人讨论他所讲过的每一句真理,需要让自己的思想被别人的消化,随着时间的推移洒出金色的轨迹,进而牢牢的扎根在时代的精神之中。

当别人享受着哲学家的精神食粮之时,哲学家也在享受着分享与施舍的快乐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土著的事理学

如果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土著文化,那么这样的文化会永远保持现有的状态,因为土著文化本身就是追求堕落、逃避进化法则之后陷入的死循环。

一个人听到“土著”这个称号后的愤怒程度,与他自身的土著程度成正比,因为土著是压抑与逃避自我后的产物,绝对不希望听到自己真正的名字。

土著的行为总包含着利益的交换关系,纯粹的赠与只能发生在贵族之间,土著们总希望你能够感恩而被同化,因此请不要对土著报太大的希望。

两个土著之间的亲密程度,与他们自身的土著程度成正比,同时又与他们之间的社会距离的平方成反比。

土著总是希望能够控制对方的思想,他们先是限制对方的行为活动,然后认为所有的价值就只能体现于实践行为,这样思想自然就被废掉了。

如果你是贵族或是有志于贵族,那么请遵循下面的友谊法则:如果一个人能够鼓励你坚持自我,或者是用实际行动支持你脱离土著的蛮力,那么你可以把他看做自己的朋友;如果一个人劝告你要适应土著的社会文化,无论那是经验的训诫还是同路人的好心,你都不该把他视为自己的朋友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土人的要求

土人总是喜欢把天才看成疯子,而我宁愿去聆听疯子的胡言乱语,也不愿看土人在那里老生常谈。

土人要求你能够谦虚敬神,可你若是不像他那样听从巫师的口号,就会被说成是自命不凡。

土人要求你全面看待问题,可你若是不从他的那个狭隘的视角出发,就会被说成是想法怪异。

土人要求你尊重别人意见,可你若是不像他那样重复一些陈词滥调,就会被看成是疯子或者笨瓜。

土人要求你对人宽容礼貌,可你若是不学他在身体上刻下丑陋的伤疤,就会被看成是不可救药的虫豸。

土人乞求你容忍他的文化,可转眼又开始用高道德来苛求别人,甚至希望他们能够忘却自己的生存。

其实土人的要求只有一个,就如同流沙中的陷阱一样,那便是把你也造就成一个愚昧的土人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一群无趣的人

有这样一群无趣的人,既看不懂稍微深一点的数学或哲学,又不屑于静下心来看看游戏,就这样被吊在中间晃来荡去,摇头晃脑的说几句小时候传统教育,还不如那些呜呜喳喳的科普鸡呢。

他们遭到了普通人的排斥,却妄想拉拢远离世俗的大师, 既然是无法体现自己的价值,只能让大师也跟着他们一起贬值了。你不来陪我玩,就没有人会陪你玩了,无趣之人如是说。

殊不知他们的寂寞只是自己无能,除非是找到同傻之人,不然就只能在寂寞中卑微的老死;而大师的孤独却是因为周围人的平庸,可即便是这样平庸者,也要远胜于那些无能的废物。

他们不理解大师,是因为自己水平低微,缺乏思想的基本素质,这素质的问题是无可奈何的;大师装作不理解他们,则是因为不屑于和他们辩解,谁愿意去和蚂蚁们讨论思想,何况蚂蚁们还总想着要偷偷咬他一口。

他们想要用金钱来洗刷自己屈辱,可即便是贱卖人格也无人问津,于是便开始高谈阔论愤世嫉俗,喷射着他们自作聪明的底层意识,就好像是短直肠的秃毛鸟到处掉粪。

他们就是一群无趣的人。

Strongart教授的妹纸如是说。

哲学家与史学家

哲学家以为自己的思想绝无仅有,史学家却说大多数的思想都是前人早就提过的。

哲学家提出了自己精致的思想,然后就对史学家拭目以待,史学家立刻就钻进了故纸堆了,不久还真找到了类似的文本。

哲学家看到了前人的思想理论,的确和自己的想法有所相似。但一般而言,个性的理论总是不会完全雷同,哲学家还是发现了若干优于前人的地方。

史学家继续在故纸堆中钻营,假若一个人的思想盖不住哲学家,那就干脆多找几个,给原来的漏洞一一打上补丁。

哲学家看到了这些先人的理论,重新站在了巨人们的肩膀上,让自己观念走得更远,把史学家的补丁远远的甩开。

史学家则在先认的理论中得到滋养,似乎发展处了自己的生命,逐渐编织出一张大网,想要把哲学家的思想一网打尽。

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呢?这个问题并不重要,最终的趋势多半是殊途同归,但能不能真归到一处就不好说了。

哲学家是主动的攻击者,但初始武器就只有自己的头脑,直到后来才能够使用对方的馈赠,把前人的思想也改装成武器。

史学家则是被动的防守方,但却可以借助于前人的理论,直到后来才开始形成自己的脉络,用哲学家的思想来取舍既成的材料。

遗憾的是,情况还可能是这样的,哲学庸人拿着一点幼稚的思考到处炫耀,而历史民工则苦恼的找不到类似的先人理论,因为能留在历史上的理论不会像哲学庸人那么拙劣。

结果无疑是讽刺的,历史民工可能会一味斥责说那是野路子,也可能真把哲学庸人当成了哲学家,因为民工只会机械的比对历史,而不能够解读出其中的思想。

Strongart如是感叹

土著人的怨恨

两个文明人即使曾经有所怨恨,可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知趣高雅,至少还能发现彼此也有可爱之处。

两个土著人即使有着共同利益,可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心怀鬼胎,也难免因为分赃不均而相互残杀。

知趣使得文明人变得宽容大度,宽容大度的文明人常常选择合作,给自己带来更多活动的自由。

残杀使得土著人变得狡猾多疑,狡猾多疑的土著人常常选择背叛,给自己带来更多无聊的争斗。

要是土著人遇到了文明人,他要么把文明人当成神灵,要么就无知的犯下弑神的大罪。

当文明人受到了土著人的伤害,他多半不会太放在心上,可土著人常以为这就是在藐视自己,甚至用更多的暴力来以怨报德。

当文明人不小心伤害了土著人,他一定会感到良心不安,可土著人常以为那都是伪善的假面,欺负了自己还要在一旁说风凉话。

仇恨使土著人变得猥琐无知,无法理解文明人的高层次境界,那充满怨恨的民族只能是貌合神离,陷入到彼此的欺骗与争斗之中。

有勇气放弃仇恨的也只有文明人,却可能因此激怒更多的土著人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优点与缺点

文明人一般都喜欢谈自己的优点,对于缺点常常轻描淡写一笔带过,或者干脆就是自嘲一番,其实这是人性的真实体现。

土著人一般不敢直言自己的优点,怕引起周围人的嫉妒与排斥,更不敢提及自己的缺点,怕遭到周围人的讥讽和嘲笑。

他们一般就只扯别人的闲事,实在躲不过这个话题了,便干脆把优点硬说成了缺点,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谦虚——美德啊!

站在这个舞台上的我,既喜欢说自己的优点,又不讳言自己的缺点,这就是超越了原始真实的超现实!

当我先说自己优点的时候,便会招来土著人的怀疑;而当我接下来坦言自己的缺点,他们便是证实了自己的怀疑。

当我先说自己缺点的时候,便会招来土著人的嘲讽,而当我接下来谈及自己的优点,他们便会以为我是在死装面子。

土著人注定不能理解哲学家,因为他们看不到高层次的世界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战争与打仗

文明人发动战争常常是出于利益间的争斗,土著人喜欢打仗却只是流于怨愤的发泄。

文明人认为土著人在战争中表现得太野蛮,土著人却觉得文明人打仗时表现得太天真。

文明人只求在战斗中尽职,对于早已没有防守价值的城池,还不如订好协议保护百姓放行敌军;

土著人不是逃跑便是耍赖,拒不投降耗尽最后的一兵一卒,再把百姓献给愤怒的敌军充当牺牲。

文明人在战争中还有人道的底线,对于费尽心机抓来的敌军俘虏,总是避免在肉体上的直接惩戒;

土著人却要不惜代价的获取情报,把可怜的俘虏当成会说话的动物,用残酷的刑罚发泄自己的仇恨。

文明人认为战争是军队的事情,总是尽量避免敌国平民的伤亡,除非是遭到了来自平民的暗算;

土著人觉得打仗是国家的事情,普通民众也应该要充当战斗力,利用爱国心省下了一大笔军饷。

文明人在战争结束时便恢复了人性,曾经的敌人变成了亲密的兄弟,一同享受着新时代和平的曙光;

土著人却把仇恨牢刻于自己的内心,咬牙切齿的寻找着复仇的机会,还希望仇恨的种子能够永垂不朽。

文明人总是力求协议的和解,避免再发生残酷的战争,但土著人却是鼓吹打仗的光荣,希望能在混乱中占得便宜。

要想小孩子明白战争的残酷性,而不是从小就沉浸在英雄主义的幻想之中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文明国与土著国

在这片弹丸之地上,有着两个截然相反的国家,位于南极的是文明国,位于北极的则是土著国。

文明国认为艺术家应该富有,这样才能保证艺术的体面与个性;土著国却认为艺术家应该贫困。这样才能创造出适合土著欣赏的媚俗之作。

文明国在盛世的时候文化繁荣,因为物质的雄厚能为艺术的发展提供保障;土著国却是在乱世的时候文化繁荣,因为盛世的激情早已被土著的温情窒息了。

文明国流传下来的大都是经典,平庸之作早已在历史的筛选中被淘汰;土著国流传下来的却都是废话,稍有思想的言论总是难免为历代的酋长所抹消。

文明国的公民总是对自己的国家不满,冷嘲热讽的数落着国家的失误;土著国的人民却总喜欢包庇自己的错误,大概是想借此来融化自己内心的不安。

Strongart如是随想。

大师与小草

每个大师的身边都少不了一群小草,小草希望能够得到大师的智慧,却无奈自己的根系埋在了泥土里。

小草既希望像大师一般在天空中飞翔,却又不得不与脚下的土壤妥协,做着一些平凡乃至猥琐的事情。

不管你做了什么,它都会给你的心灵留下一个印记,小草常常达不到大师的境界,却奢望大师的理论能够改变命运。

因此,小草对大师的理解常常是浅陋的表面文章,既不能像学者那样抓住大师的原意,也不能像另一位大师那样把它发挥到自己的思想里。

小草比较喜欢大师的那些思想呢?有趣的术语和幽默的比喻,偶尔的调侃与愤世嫉俗,都会被小草当成是无上的真理。

小草还能迅速领悟大师对庸人俗人的藐视,进而把这样的藐视变成刻骨的仇恨,却永远学不会大师对高等人的尊敬,只能是带着奴婢气阿谀奉承。

小草还需要大师提供小人物的奋斗精神,可大师总是难以满足他的这个要求,只是对那些奋斗者轻蔑一笑,特别是当他们假装被迫变成奴才的时候。

小草只能自己来实践大师的理论,而大师则不会认同这猴子般的把戏,假若大师没有能够提前死掉,就很可能与小草反目成仇。

小草说大师没有能够实践自己的思想,根本算不得是真正的大师;大师则批评小草把自己的理论堕落于现实之中,这根本就是对高贵理论的一种玷辱!

假若只有一个堕落的民族,那么小草偶尔还能收获成功,而大师却免不了失败的命运。大师的失败是整个民族的耻辱,小草即使侥幸成功也只能给整个民族带来灾难。

Strongart大师如是说。

天才的魔法棒

苦闷的天才需要一根魔法棒,把自己从五指山下解放出来,可路人都说那玩意儿根本就不存在。

有些人是出于懦弱的迂腐,可能是真的没想过魔法的存在,也可能是害怕在魔法的光辉下失去自我。

有些人是出于刻意的狡猾,他们想用谎言掩盖魔法的存在,然后奢望着自己的孩子也能够变成天才。

可魔法棒是天才的必备之物,否则他就只是没有翅膀的小鸟,只能在重力的拖累下笨拙的走路。

即便你拿出最为深刻的思想,周围的愚者也一样会视而不见,甚至还有人无耻的向你乞讨成就。

可只要有根魔法棒一挥,就算是不小心说了句无聊的废话,也会被捡回去心满意足的啃嚼一番。

即便你真心无私的帮助别人,周围的愚者也一样会愤愤不平,甚至还有人无耻的说你是不劳而获。

可只要有根魔法棒一挥,就算是有人向你献出珍爱的宝贝,也会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受惠的一方,

假若你并不是天才,请千万不要奢望魔法的效果,不然就算不成为可笑的小丑,也会造就出空虚的假面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中等人的觉悟

不要让高等人为我们准备食材,我们要自己寻找自己的食物,然后把精美的食物献给高等人,他们追求的可是整个世界的精美。

不要让高等人为我们争取自由,我们要自己争取自己的自由,然后把得到的自由献给高等人,不然就可能被疯狂的野心家利用。

假若我们能够为高等人服务,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成为高等人,让社会中充满友爱与欣赏,当高等人为友爱与欣赏包围的时候,便会像太阳一样永恒的施舍光芒。

假若让高等人去为我们服务,只会带来越来越多平凡同类,让社会中充满嫉妒与麻木,当高等人被嫉妒与麻木包围的时候,整个社会就会堕落为低等人的乐园。

那些低等人总是不注意高等人的尊严,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一律平等,却只想平等的掩护下向蚁王献媚,然后用奴才的权杖来发泄自己的妒忌。

文明的民族不会让低等人为所欲为,假若低等人的阴谋不幸得逞一时,便就会让整个民族变得低劣,进而为全世界的高等人所不耻!

盲目的爱国者啊,你们真正该爱的应该是国家中的高等人,这样你也就超越了爱国的境界,像文明的民族那样广泛的博爱。

好心的救国者啊,你们真正该救的应该是国家中的高等人,这样你也就超越了救国的境界,最后由于高等人而被历史铭记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选择与被选择

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,而不该为自己的被选择负责。

责任总是对个体存在的,没有什么作为社会的抽象责任,它不是在这个人的身上,就是在那个人的身上,或者是加权后分布在每一个人的身上。

无差别的报复社会是愚蠢的,你所能伤害的只是个别无辜者,谁若是没有得到公正的对待,责任往往仅只限于他身边的那一圈人。

无论是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,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由,是选择获取外界利益还是维持内心尊严,或者只是为了避免让自己受到伤害。

不怕死是野蛮人的特征,逃跑并不一定都是可耻的行为,只是我们必须坦率的承认这一点,告诉年轻人逃跑的自由。

每个人都有选择周围环境的自由,假若你无缘无故被抛入某个传统中,那么至少在道义上你无需对这样的传统负责。

所谓责任总是环环相扣的。如果有什么必做之事却有找不到具体的理由,它就只是一种文化上的偏见。

你无需遵从某种特定的文化偏见,却应该尊重作为自然人的道德,你作为人活动就已经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协议,除非你愿意重新像动物那样生活。

无知是消除责任的唯一借口,而且应该彻头彻尾的无知,那时你就像是婴孩一样的纯洁,不是选择而只是被选择。

然而,读过此文的人,都已经失去了无知的童贞,因此你不能逃避自己的选择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英雄之三变

上帝给土著部落派来了一只骆驼,骆驼帮助部落打赢了外来入侵,被酋长封为整个部落的英雄。

成为英雄的骆驼就变成了狮子,他恩将仇报的反对酋长的不义行为,帮助部落里的弱者争取权利,从部落英雄变成被通缉的要犯。

成为要犯的狮子又变成了婴孩,他恩将仇报的指责民众的狡诈与愚昧,尖锐的批评整个部落文化,最终成了全部落成员取笑的对象。

这就是三种不同的英雄,英雄在本质上都是不要脸的,它的背后就是利益的争斗。

为全部落反抗外人的英雄,酋长会派人给他歌功颂德,普通人也会随大流把他视为心中的偶像。

为弱者反抗强权政策的英雄,酋长会想方设法消灭他们,只有弱者才将他们铭记于心——可弱者没有书写历史的权利,等到这一两代人死亡之后,当年的英雄便会埋没于黄土之中。

为自己坚持真理的英雄,只会遭到上层的误解与庸人的嘲笑,成为他们眼中的疯子、怪物和小丑。

低等人只欣赏第一类英雄,中等人最欣赏第二类英雄,高等人则更欣赏第三类的英雄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敬德者与背德者

常人把道德当成一种应当的法则,可心中却总是藏有背德的快乐;小人则把道德当作抽打别人的棍子,认为敬德的想法完全就是愚人的把戏。

卫道士则把道德当成是皇帝的指令,认为背德的行为就是造反的前奏,倘若哪个卫道士并不是如此的真诚,那么他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小人。

这些人的心中都没有理想的道德,重德的人大致可分为两类,一种是尊敬道德的敬德者,另一种则是挑战道德的背德者。

当道德稳固的时候,人们就会赞扬敬德者;当道德崩坏的时候,人们又会称颂背德者。常人只知道这般的见风使舵,却未想到敬德与背德也都有自己的逻辑。

有时敬德者会破坏现存的道德,因为他们的枝桠已经违背了自己的理想,便忍不住亲自来操刀修剪一番。

有时背德者会容忍现存的道德,因为他们的娇弱并不值得由自己来摧毁,就好像是猛兽并不在乎地上的毛虫。

在社会道德面前,敬德与背德往往摇摆不定;唯有在超越的道德中,他们才可能融为一体,但后者却又可能只是一个说话的方便。

Strongart如是说。

可恨的哲学家

对于人性未被社会淹没、依然保持着精神自由的人来说,哲学家可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了;然而对那些已经沦落为提线木偶、退化为抽象的社会符号的人而言,哲学家无疑就是可恨的了。

劳动者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不像他们那样挥汗如雨的工作,却还要讽刺挖苦说他们是精神的乞丐。

乞丐们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似乎可能和他们一样一无所有,却总是挺直腰板认为自己理应得到财富。

富豪们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不愿意在金钱面前卑躬屈膝,却总喜欢说他们对艺术的爱好只是附庸风雅。

艺人们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总是能够揭露出艺术的骗局,把他们得意的表演变成了学校里空洞的说教。

教育者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总是告诉孩子如何思考与怀疑,把他们照本宣科的讲演变成了机械的操练。

军人们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总能不自觉的发现命令的可笑,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行为变成小丑的表演。

小丑们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握逗笑的奥秘,让他们在统治者面前失去自己的价值。

统治者仇恨哲学家,是因为哲学家总是攻击他们所主导的舆论偏见,让劳动者看到自己所受的骗局与奴隶的地位。

哲学家的作用就在于,当整个国家都沸腾于某种盲目的激情的时候,他却在一旁冷冷的刺上一句:今天,你被爱国了吗?

Strongart如是说。